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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名称:兰往-Ladésee Hot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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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地址:大理 · 海西桃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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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总监:李万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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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执行:任向东,陈彬彬,唐靓,罗晗,唐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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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设计:栾栌构造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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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目面积: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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竣工时间:2021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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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单位:太格尔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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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往-Ladésee Hotel,坐落在大理环海西路的桃源村,一个宁静、质朴的白族村庄。这里东接洱海,南邻周城,向西便能望见苍山云弄峰。
△ 兰往-Ladésee Hotel外观
房子建在离桃源码头不远的地方。面朝洱海,跨过门口的环海西路,便是近海漫灌向岸边的湖泊、夏日莲叶田田的荷景,以及生长于水中的湿地树林,再稍远些便是桃源码头。房子的背后是苍山,近处可见苍山脚下绵延的村落,以及人们春种秋耕土地。
△ 场地环境
△ 鸟瞰
Modernity and Tradition
▶01. 现代/传统
建筑的立面采用当地的石材,沉稳低调,质朴自然,表皮粗粝的肌理给人以独特的感知,唤醒着建筑与自然的亲近关系。白色的巨型飞翼作为现代建构工艺的产物,其形态却与传统的飞檐翘角相呼应。它起落在屋顶的上方,亦帆亦鸟,象征着自由,也意味着向往,并延展出对于居与旅的想象。
△ 从道路望向酒店
△ 酒店立面
重新凿墙辟窗,长条形的开窗方式在横向和竖向上为建筑的外立面带来平稳与简洁的现代性,方形的窗孔则随着窗框大小的变化为建筑注入呼吸感。深灰色的三角斜挑作为一种偶然,向外微微扩张,塑造着建筑的张力。
△ 外立面细节
从当地石料中开采出来的石皮,或杂白或青绿或锈黄,以点缀的手法镶嵌于立面之上。自然的嶙峋表皮,彰显着来自山中之石的桀骜,输出在地性的同时,也给建筑增添了浑厚与质朴的气息。
△ 石皮和窗框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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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环海西路进入酒店前的浅巷,伴随着低矮的当地拼接式石头墙与延伸的巷道小景,白族传统的门头作为主入口伫立在浅巷的尽头,白色古朴的照壁透过门楣,形成景深式的视觉文化符号体验。
青砖青瓦、翘角飞檐,古朴而幽远,空间场所的在地性身份因此而显现。
△ 白族传统的门头
与此同时,院落格局从传统进出方向的排列上被挪转为并列的横向结构,传统性作为一种文化元素与美学氛围,得到灵活取用。
△ 轴测分解图
Boundary and Extension
▶02. 边界/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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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被置于传统照壁与门头之间,流动的水景均匀分布于以入口为核心的两旁,水中的卧石与粗质陶缸分别安置在两个水景之中,形成延绵山势与水中圆月的缩影。
青灰色的地面介于传统性与现代性的中间地带,与房子外立面的石材以及传统门头照壁的灰色,形成流畅的视觉延伸性体验。
△ 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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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以或抬高或下沉的方式在水平方向上向南端延伸,延伸至白色抿石铺地的后花园。水池旁的五彩石矮片墙与连通后门的院墙,围合成休闲的花园一隅。
洁净的户外沙发,杂植以现代植物与花卉,羽毛枫、月季、绣球,并设一座户外的取暖壁炉。在景观氛围的营造上,稍稍与正门的水景庭院拉开距离,以此建立起在感受上的丰富度与差异性。
△ 休闲花园
△ 户外休息区
△ 水景和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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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连通后门,通向市井熙攘的桃源码头。这是兰往酒店另一个幽蔽的入口,蜿蜒的墙壁下设立可供休憩的区域,浓荫蔽日的天气里,驳杂的墙壁上日影潺潺;横向开凿的窗洞,在边界上留下了可供视觉穿透的印迹。
而庭院的另一侧则通向室内,形成酒店的门厅与入口。向外飞起的廊檐翘角,在形式上呼应着庭院中传统的飞檐形象,并与楼顶的风帆形成连续的视觉体验。
△ 院落鸟瞰
△ 庭院的飞檐与楼顶的风帆形成连续的视觉体验
院墙连接房屋,古朴的瓦楞窗与通往室内的雕花扇门以边界的方式被保留下来,但隔而有间的传统园林意境,使得视觉上的渗透与延伸从未停止。
△ 雕花扇门和瓦楞窗
Light-shadow and Daily life
▶03. 光影/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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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绝对的边界状态,催生着完全不同的空间内外关系。
在一楼的公共空间内,窗洞的开孔方向,门扇的排列格局,使得边界因光影的攀升与下沉浮动着,孕育着一种氤氲的氛围和动人的诗意,营造出一种与错位和微妙有关的平衡。
△ 一层公共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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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形窗框面朝洱海,近处是环海路的道路沿线园林景观,远处可见水中茂盛的湿地树林。条窗的高度为视域服务,被精确地计算着,条窗下的曲形休闲座区,向室内的深处延伸。
窗框的水平线提供了作为地平线的广度,它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而座椅的延展式排列,挪用着户外的经验,以此让每一个座位上的人都更靠近自然。
△ 条窗下设有休闲座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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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通透,与直觉相关联的物质提供着建筑空间的细部。
铜质的船头造型壁炉,与条窗外的阳光相对应。顶面是废旧的老木板拼贴,脚下是浅米色的岩板。白色的乳胶漆墙面作为簇新的中间层,指引着动线的行进方向,并在墙面的尽头制造流畅而弯曲的内收口。
△ 铜质壁炉
△ 公共空间细节
精确的细节在这里并不易察觉,连同空间层次微妙的递进,也一起被统一进视觉的延续性里,并被整体的氛围所替代,形式、光线、材质、艺术品融为一个整体,在时间的逡巡中缓缓流动。
△ 从公区望向楼梯
△ 楼梯入口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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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的转换,从地面开始。深邃的地面接纳着客厅动线的延续,并向内部收缩、汇聚,形成束口,最后转为两个窄仄的行为方向:一个沿着黑色的扶梯往上,一个继续向内部探索。
以光为轮廓的垂直门洞,与被门幅截取的横向条桌,为这个端口的隐秘空间,创造着与安静有关的秩序。
△ 扶梯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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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形窗框依旧克制而准确,但窗框不再成为亲密接触的对象,而被一种带着距离的凝视所替代。凝视与距离塑造了这里的静谧。静谧在强烈的明暗中丰富着空间的形态,因此而广阔,而深邃。
这里的静谧仿佛是为了去收集什么,收集海潮拍打卷岸的声音、傍晚海边集市熙熙攘攘的声音,收集天光与云彩、雨水和朝露,也收集苍山一动不动的声音。
△ 楼梯缓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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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知觉去构建空间感,日常生活的形态在这里捏塑成型,身体、情绪与空间之间的信任,成为自然生长的一部分。
简洁的空间构成、当地的艺术品、朴厚的家具、日常的器皿,它们代替倾听与触摸,成为新的空间感官,在无新也无旧的平常生活里,一点一点回溯着,重建物与物、人与物之间亲密朴实的情感联系。
△ 餐厅
△ 餐厅窗景
△ 餐厅细节
Window frames and Landscape
▶04. 窗框/风景
作为一个有且仅有六个房间的酒店,其客房的非标准性被利用到一种极限,制造着全然不同的入住体验,这些体验有时因窗外的风景而浓烈,有时又因不同的行为指引而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 1号客房
△ 2号客房
△ 6号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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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房间的开窗尺度与方向,因户外的风景而呈现不同的状态,接纳着不同的风景。与此同时,窗自然地落成房间里一道内观的景致,窗与空间的物理关系链接向更深层的心灵空间,自然本能地予以每个房间不同的性格。
这是一所真正意义上为窗外风景而开放的房子。与传统意义上的开窗不同,在这里,所有的窗口不论是横向还是竖向还是方形,都因其所对应的景观而有了美学上的意义。用窗框,捕捉真实的、稍纵即逝的瞬间。晨晓、黄昏、夏日雨天、冬季夜晚,这里的窗景从不定格也从不重复。
△ 3号客房
△ 4号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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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每样东西都应该照得透亮,也并不是每个房间都应该全部打开。小小窗景,因克制而被雕琢,因此往往比全幅的落地大景来得更有凝视的欲望。
画幅大小的窗框,在房间中依次散落。方形的窗户是凝视的出口,横条形的窗户是缓缓的山水长卷。当人在对外观看中建立起知觉,并以此进行自我关照时,个人的真实经验才能因此获得。
△ 5号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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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这所房子其他区域的窗框一样,它们作为一种空间叙事的元素,建构着克制内敛的内外关系,制造空间阻隔,但同时提供着对周围风景最为主观视角的描述,并反过来为内部空间的感受与氛围,营造着向内心探索的感知欲望。
在这里,风景是旅人们欣赏的对象,但也是内心深处关于自我最有效的参照。
△ 客房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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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不同的空间,在格局、尺度与形式的差异之间,营造出不同的场所气质。与自然相对应的材质、被窗框的边缘所切割的光线、室内与室外安静生长的植物以及房间内散发的香氛,引导人向空间深层探索。
由此,以视觉为主导的关系被复合型感知所替代。
△ 洗手池
△ 浴室
△ 淋浴间和灯具细节
Roundabout and Narrative
▶05. 迂回/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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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以上种种叙说,但这绝不是一处静止的下榻地,也不是一座冰冷的观景台。懂得其最核心的落脚点,便能明白这其中的迂回的意义。
女主人作为大理白族的本地人,这种迂回可以理解为近乡情怯,但更直接地,更有可能来源于她对这方山水的热爱。女主人把她的热爱,分享在空间的细缝里,同时也在时装设计领域,用她最擅长的语言,以更浓烈地方式传递着。
△ 二层客厅
△ 空间细节
被房间内部的小幅窗景所诱惑的下榻者们,很难不沿着扶梯拾级而上,登上屋顶,一览这方土地的全部风貌。这是一种为原始的力量所鼓励的冲动,扶梯在垂直方向上诱惑着,牵引着跃跃欲试的探索者们。
△ 屋顶露台
在这场迂回的叙事游戏中,人们从体验空间本身,转而到体验对苍山洱海的遥望,最终,空间在一览无余的顶端,把旅行的人们送返至对苍山洱海本身的体验之中。
△ 屋顶座位
这仿佛是一个逐渐远去的画面:旅行的人被建筑空间所吸引,从山脚与海边来到这里,而屋顶的开阔与宽广,巨细靡遗地把山和水呈现在人们眼前,并使人重新萌生起再一次踏访山水的欲望。
△ 风帆下的休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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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关于面向自然的房子。在这里停留,重要的是如何与这个地方产生真实的联系,体会与众不同的此刻与当下。
去真切地感知风、感知云、感知万物四季的变化,苍山下,洱海边,也许不止是一个旅行之地,也是一个故乡,这个故乡正在慢慢苏醒。
△ 屋顶视野
△ 黄昏中的露台
△ 飘窗
△ 整体鸟瞰
△ 一层平面图
△ 二层平面图
△ 三层平面图
△ 四层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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